柳笑萍欲言又止,指尖缠绕着发,又低下了头。
依她自己瞧,恨着她的人不少。
她被人典了去,虽说身不由己,却也真的伤了几户女主人的心。
她只是女子,不是一个圣人,她也想活,想安稳的扎在一处。
有自己的家,能跟自己的孩儿在一处,哪怕孩子不能唤她阿娘,在同一处宅邸的屋檐下,她能远远地瞧着看着,知道娃儿没有冷着,也没有饿到……平平安安长大,那样就行。
为了这样的念想,一开始的每一户,她都想留下,像抓着救命稻草,使出浑身解数地缠人,也行了好些昏招,尊严算什么,她都到这种地步了。
柳笑萍瞧了一眼气势汹汹的阿娘,鼻子一酸,忙微微仰了仰头,不想让眼泪继续流下来。
只是,每一个男人都说着甜言蜜语,山盟海誓……最后都牵着毛驴,将缰绳递还给了白师茂。
而她,坐在毛驴上哭得泪痕连连,一步三回头,从开始的心热,到后来的心冷麻木。
只有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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