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就这么走着,走过齐泰,走过黄子澄。
那两个曾经和他并肩而立,高谈阔论削藩国策的同僚,此刻头垂得比谁都低,身体缩成一团,恨不得把自己变成殿内的一根柱子。
废物。
两个只会摇唇鼓舌的废物。
方孝孺心中冷笑,嘴唇却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
他走出了奉天殿,刺目的阳光照在他脸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只有无尽的冰冷,从头顶的官帽,一直灌到脚底。
金陵城的天,要变了。
而他,将是这场风暴中,第一个被撕碎的祭品。
奉天殿内的死寂,在方孝孺的身影消失后,才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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