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沟壑,却没能磨灭他骨子里的煞气。

        穿上这身冰冷的甲胄,他又变回了当年那个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濠州霸主。

        他目光所及之处,宫人们无不跪伏在地,噤若寒蝉。

        整个皇宫,从刚才的慌乱中被一瞬间抽空了灵魂,只剩下一种源于最原始恐惧的绝对寂静。

        朱元璋没有坐上御辇,他就那么一步一步,踩着坚实的青石板,走向那高大巍峨的城关。

        甲叶摩擦,发出沉重而规律的“铿锵”声。

        每一步,都砸在皇宫冰冷的青石板上,也砸在身后每一个人的心尖上。

        朱元璋走在最前面,他没有回头,甚至没有用余光去看一眼那个跟在身后的孙子。

        朱允炆连滚带爬地跟了上来。

        他不敢不跟。

        刚刚那一脚,踹碎了他身为皇太孙最后一点可笑的尊严,也踹醒了他骨子里对这位祖父最深沉的恐惧。他头上的金冠早就滚到了一边,发髻散乱,一绺绺头发黏在沾满泪痕和灰尘的脸上,华美的龙孙常服也蹭得又脏又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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