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支颐,青丝未绾,如瀑般散落榻上,发间一支金凤衔珠步摇斜斜欲坠,随着呼吸微微晃动。

        另一只手轻搭在腰腹,指尖染着凤仙花汁,红艳如血,衬得肌肤愈发莹白如玉。

        内里只着金丝诃子(抹胸),上绣交颈鸳鸯,丝线里混了夜光珠粉,暗处隐隐生辉。

        下裳竟是开衩纱裙,裙摆只及膝上,露出一双未着袜的玉足,足踝系着九转金铃,稍一动弹便叮咚作响。

        唇上涂着朱砂胭脂,因小憩微张,似笑非笑,仿佛梦中也在算计着什么。

        一缕阳光透过纱帐,恰好落在她裸露的肩颈上——那里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红痕。

        榻边小几上摆着半盏残酒,杯沿沾着口脂,旁边散落几颗益州进贡的荔枝,剥开的果壳还带着汁水,在象牙案几上洇出淡红的渍,宛如点点落梅。

        近身侍女恭恭敬敬的站在象牙榻一旁双手置于身前。

        似乎是睡醒了,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

        卧在榻上的蔡夫人睁开了风情万种的眼眸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

        “去,拿着本夫人的令牌,去城中家中的暗部,让其给在夷陵的蔡将军传信,将府邸内近日的情况告知给蔡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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