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扫过汉白玉砖,一步步踏进血仇的终点。
再出来时,时已入夜。
冰冷空气如巨石压着他,满心沉重,本该回府的脚步顿了半晌,终于还是拐去了绣衣坊。
绣衣坊大门紧闭,后院却亮着一盏烛光。
烛火微微晃动,在窗上勾勒出一道纤细的身影。
牵线,入针,每个动作都清晰可见。
哪怕隔着纸窗,谢倾言也能想象到她的模样——定是眉眼舒展,细致认真,眼里乘着光。
可夜凉如冰,坊间里无甚炭火,他甚至能看到她喘息时化出的雾气。
本极为畏寒的人,这会倒是能忍。
他与那道人影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却始终无法伸手触碰。
像隔了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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