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子许是瞧出她的歪心思,却道:“好妹子,别心急。你劳累一天总得先洗漱洗漱,待身子清爽,心境畅快了,再弄也不迟。”
“这话也在理。”宝娥拉着他的手道,“但老公公总怨我吃穿用得多,不如一桶水作两人洗,也能省他些银钱。”
“好算计,好算计!你把那戏水的鸳鸯认作天上地下最节俭的祖宗,也忒抬举。”高公子叹气,“可惜现如今,父亲再不心疼这几个钱,只恨不得把家资全往外抛哩。”
宝娥心惊:“他中了甚么邪?”
“他不知你的来历,总忧心你是妖,是日也怕,夜也怕,故此——”高公子走至床畔,斜挑起眼乜她,“请了法师来降你。”
朱宝娥大怒:“这老儿,竟还不死心!我这般老实,何曾害过人?何况他不是早就知道,什么出身来历我都忘得一干二净,几年前不见他怀疑盘问,这会子倒忧心起来了。”
听她说忘得一干二净,高公子神色微变。
她不察,还在摆手道:“也不怕,任凭他从哪里请来法师,料想都经不起我这一钯!届时给那法师脑袋上戳几个漂漂亮亮的血窟窿,凑巧给你爹拿来做香炉,权当孝敬他老人家。”
“好个心善的老实人。”高公子道,“我也道你早就不记得自己的来历,想来是父亲老糊涂,忘了这茬。”
宝娥重哼:“这老儿忘性忒大,当日还是他揣度我是被妖怪打坏脑袋,这才忘了前尘。眼下他倒忘个干净,莫非也被何处的妖怪敲坏了头。”
“还有这桩旧事……”那高公子将眼珠儿一转,却叹气,“怪道父亲这回执意要找法师拿你——你可知他请了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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