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的手上沾满了灰尘污泥,和云罗纤尘不染的天衣接触的时候,便愈发衬得黑的越黑,白的越白;可即便如此,云罗的衣袖上也半点脏污都没有染上,是真真仙凡有别,贵贱立分。

        云罗听闻这番色胆包天的言语后,心中愈发愤恨,怒喝道:“你祖坟上冒青烟了么,胆敢做这种春秋大梦?三十三重天的神仙不是你这种凡夫俗子高攀得起的!”

        孙守义混不吝地耸耸肩,笑道:“可就算我高攀不起,你不也是落在我手里了?有这个功夫骂我,不如赶紧想想怎么把这间房子装点得好看些,要不到时候结婚,丢脸的也是你。”

        云罗只气得手脚冰凉,面色惨白,可孙守义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还在美滋滋地畅想未来的美好生活呢:

        “老牛说得可真好啊,只要娶个好媳妇儿,那接下来我就有好日子过啦。娘子,听说你会织布?那可太好了,等咱们婚后,你就多多纺织,给我赚钱,咱们就再也不用住这种破地方了。”

        一瞬间,云罗混混沌沌的脑海中,似乎闪过一道明光,拼命暗示着她,孙守义刚刚的话中有着极大的破绽;可当她想要认真追寻这个念头的时候,它就又消失不见了,徒留一团愈发灰暗的迷雾笼罩在她的心头:

        她要怎样才能获救?

        如此偏僻不开化的乡村里生活着的,几乎全都是同一宗族的人,绝对帮亲不帮理。别说人间的法条了,怕是只有请来天上神仙,才能解救自己脱离火坑。

        可她自从被孙守义窃走羽衣后,便法力尽失,又要如何才能联系得上三十三重天的家人亲友?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能借权宜之计,和孙守义成亲,降低他的防备,拿回自己的羽衣……可法力尽失期间,她的力气和一介普通人类女子没什么两样,保不准假戏真做就会变成板上钉钉。

        到时候,就算她再找到天界神仙求救,有剪不断的月老红线在先,又有事实婚姻在后,“清官难断家务事”,绝对没人愿意来趟这摊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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