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挑半边眉,本锋锐的眉眼显出几分随心倜傥来,好似在说“那是自然”。

        这一幕隐约能瞧见他意气风发的少年光景,池帘怔了一瞬,扶着那玉簪一叹:“只是旁人见了,又要说你荒唐了。”

        这些日子,魏应舟不仅时时挂念,还事事优先,都要越过几个妹妹去,如此偏宠实在有些惹人眼。当初将她买来若只为给叶谌下套那也太兴师动众,只是曾经的聆玉也不知魏应舟的真实目的。

        他听了却笑:“我何时不荒唐了?”

        那笑带了些难察的讽刺,语气却是轻快随意的,状似随口一言。思及他的结局,池帘目光悄然转向男人那身绯色公服。从战场转官场,领了实职,瞧着圣恩浩荡,如日中天,后院有多少眼线耳目也未可知。

        此时窗外细风穿隙而来,外头栽着的西府海棠被摇乱,捎来花瓣与几分湿润泥气。

        她抬手将窗户关紧了,忽的絮絮轻声道:“听府里有资历的妈妈说,曾见过少爷在院子里舞剑。那时也是春花烂漫的时节,风一吹花瓣簌簌,全落在你身上。你的剑太锋利,划出去时只能看清一道流光,明锐至极,一往无前,却在要削到低垂的花枝时收回,未伤她半朵。”

        魏应舟唇边弧度转瞬冷了下去,走近了一步。

        “有时我真想知道,你待在我身边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谁不知他逆鳞,那些下人对从前旧事个个闭口不言,她不主动打听怎会知晓?竟胆大妄为至此,偏要惹他不快。

        池帘温和地笑了,“妾只是在想,少爷你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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