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空气中的肉味儿,听着他们夸着什么肉质饱满,酥脆可口一类的话,原本没有吃朝食的腹中感觉更加饥饿了。
可恶!瞧瞧你们那满口流油的样子,真是一群早晚遭瘟的货!等哪天流放做了贼配囚,看你还如何风光!
在心中将着最糟糕的话都骂了个遍,好不容挨过早晨,中午却在同僚的恭维中发现宋江换了新衣。看着他炫耀娘子给做的衣服鞋袜和招文袋,张文远心中才略消的怒气又腾的上来了。
没见识的东西,不过是个外室而已,有什么好挂在嘴边的。要他说,真正配得上称娘子的女子,必须得贤良淑德,有好颜色是其一,其二便是得有好家世,最好是县令府尹的女儿,或者略微低些,同知通判家的小娘子也使得。其三便是有好嫁妆了,若不能十里红妆,那样的女子娶来有何用?不过是玩玩罢了。
只有宋三郎这种没品的男人,才略微见个女人,就把人当娘子了。也不怕拉低了自己身份呢。
跟着这帮朽木同僚不阴不阳的应付了一天,等晚上下衙时,便已经累得至极。幸好今日他不用值衙,游魂般的到了家,正琢磨着煮那八十文一斗的精米尝尝味道,却见自家门口有个男人的身影晃来晃去。
张文远被吓得一身冷汗,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在地上捡了根木棍壮胆,战战兢兢的走到门口,趁着那人后脑勺就要打去,却不料那人甚是机敏,一个跳的躲过了木棍,转过身来比他还底气十足的嚷嚷,“张押司,你这是作甚!我要真是被你打破了头,那可是得付我汤药费的!”
待那人转身,张文远才看到是阎婆惜店里那个昨天让自己没脸的伙计,脸一下子就黑了,“你这厮在我门口闲逛什么?莫非想偷我东西。”
“哼,我要真是贼,挑我东家家里不好啊,还到你这儿踩点。”唐二牛一脸被侮辱的样子嚷嚷,“你真是小瞧咱们做偷儿的眼光了。”
被人嘲笑太穷不值得偷的张文远脸色更不好看了,他知道这人是个泼皮,跟他斗嘴没有意义,于是只能冷着脸说道,“你到我家到底想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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