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没有一个美国人没有读过这本书,”在这一个月里,凯瑟琳和他已经完全熟识了起来,心情放松地说道,“我不知道中学时为了它和《了不起的盖茨比》重写了多少次小论文。当然,我看的更多、更喜爱的还是电影的诠释。”

        俩人又讨论了一会儿那部旷世经典后,凯瑟琳提起自己退步的德语,于是迈克尔教了她几个被她遗忘了的德语语法问题。他们喝完了一杯爱尔兰特有的鸡尾酒咖啡,凯瑟琳望了一眼安妮,确定她正目不转睛地观看另一侧电视播放的电视节目,也确定周围没有其他客人后,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得离迈克尔更近。

        她把话题又转回来,将书翻到瑞德·巴特勒在弗兰克死后来找斯嘉丽求婚那段,轻笑着问道:“我一直很好奇——除了对瑞德的爱以外,是什么样的一个吻能让斯嘉丽这样万里挑一也未必存在的女孩突然改变主意,答应婚约的?”

        她凑得更近,与迈克尔一秒不差地对视。迈克尔的眼睛离她只有不到一英寸,他望着这双纯粹得没有一丝蓝色的绿莹莹的眼睛,和细腻光滑如丝绸的白皙脸颊,感觉时间在这一刻几乎停止,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闻到一点清冽的酒香,才终于读懂了她眼底的盈盈暗示。他的眼神不禁下移,再看到她形状优美小巧、不擦口红也泛着健康红色的双唇时,迈克尔半搂着凯瑟琳的手不禁颤抖了一下,表情紧张且严肃,似乎是要放开她。但凯瑟琳并不担心,很快——

        迈克尔一把将凯瑟琳紧紧搂到怀里,急促却温柔地吻上那迷人的双唇,他结实修长的右手从凯瑟琳的背部向上抚去,虽然并未使力,但看上去仍然牢牢地扣在她的后颈上。凯瑟琳也不甘示弱,她双手环住迈克尔的脖子,一条腿半跪着压在他的大腿上,比迈克尔更投入地无声深吻下去。

        不知道多久以后,凯瑟琳先强硬地松开了他。

        她仍然保持居高临下的姿势俯视迈克尔,长长的金发松散地垂落下来,将她微微泛红气喘的脸颊遮了一半。由于背光,迈克尔几乎看不清她的神情,发尾末梢在迈克尔的耳边轻蹭,弄得迈克尔几乎有点眩晕过去。凯瑟琳舔了舔嘴角,脸上是发自内心的愉快笑意:“我喜欢这个吻。”

        没有等迈克尔回话,她便转身坐下,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后天,我就会回洛杉矶了。”

        迈克尔身体一僵。他从那个吻带来满脑多巴胺的那种飘飘然般的愉悦里清醒过来,顿时感到一阵巨大的失落,却无法予以言表——难道他能拦着这个女孩回到她的家吗?他不该,也不能,甚至连一点反对意见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明天小镇的集市一定会很热闹,也许我会错过晚上回酒店的最后一班观光车。”凯瑟琳盯着迈克尔的双眼,温言细语地把安慰的语气注入到每个单词里,但每个单词似乎又有新的解读——让眼前的男孩眼睛一亮,搂在她腰上的那条胳膊也更紧,简直像被钢条紧紧箍了一圈,让她觉得有点不能呼吸。

        “你知道我的名字,我也知道你的梦想,”凯瑟琳说完上一句,就微微挣脱,将暧昧一扫而空,仿佛她刚才对明晚的安排不含任何别的意思。她眼神坚决,说话清脆而短促,“如果未来我在洛杉矶见不到你,我会忘记你,更不会觉得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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