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还在问这个问题。但现在,他发现自己问不出口。
在这锈火据点,在这群被世界遗弃的人中间,值不值得是一个奢侈到残忍的问题。他们拥有的只有做不做。
不做,就眼睁睁看着同伴去死,然后等待下一次轮到自己,或是小石头。
做,或许也是死,但至少…挣扎过。至少,那簇火还在。
他能感觉到四周投来的目光变了。
不再是纯粹的审视和敌意,而是变成了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体——有绝望中滋生的最后一丝期待,有孤注一掷的疯狂,还有一种…仿佛要将他一同拖入这命运洪流的迫切。
疤脸喘着粗气,独眼中的疯狂火焰稍稍平息,转化为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更加沉重的坚定。他脸上的烧伤疤痕在油灯下显得愈发狰狞,却也透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真实。
他盯着燕尘,不再催促,只是看着。那独眼像是在问:你呢?你听到了吗?你感觉到了吗?你这从牧场逃出来的“特别”的家伙,你是我们等待的变数,还是又一个即将破灭的希望?
燕尘缓缓的、极其缓慢的,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混杂的汗味、血味、锈味、烟味从未如此清晰刺鼻,却又奇异地带着一丝…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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