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上那刺目欲盲的“神品”烙印,如同烈日般灼烧着她的眼睛!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意念冲击着她的识海:“卑微凡法,也敢触碰大道?蝼蚁之技,徒惹人笑!放下它,臣服于神法之威!”
那意念充满高高在上的蔑视,仿佛叶昭凤手中捧着的不是武学根基,而是一堆毫无价值的垃圾!强烈的等级压迫感如同无形的巨手,狠狠攥向她的道心,试图让她产生自我怀疑,让她否定自己一路走来的根基!
几乎在叶昭凤楚凡踏入万世池“混沌生道”关的同时,遥远的凌霄城,紫宸殿那由万年玄铁木铺就的丹陛之下,传来第三十七声令人牙酸的“嘎吱——”**!坚固无比、象征皇权威严的地砖,在无形的巨力撕扯下,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年轻的帝王叶念凡,屹立在丹陛之巅。他身形挺拔如松,玄色龙纹常服衬得他面色愈发沉凝。指尖捏着的那张从昆仑虚传来的、以秘法加持的传讯符纸,边缘已然被无形的焦虑灼得微微发焦卷曲。符纸上只有一行触目惊心的小字:
**“地裂西侵三里,魔气喷涌加剧,镇岳尺鸣哀,灵石……告罄!”**
殿外,透过高耸的雕花窗棂投入的天光,带着一种诡异而压抑的橙黄色。那不像是白昼的阳光,倒像是被强行揉碎、掺杂了铁锈与污血的残破晚霞,沉沉地压在整个皇城之上。
这病态的光线,落在他年轻却已刻上风霜印记的脸庞上,清晰地勾勒出那与母亲叶昭凤如出一辙的沉静眉眼。只是此刻,这沉静之下,是翻涌的岩浆与千钧的重担。
“陛下!”内侍总管连滚爬爬地冲入大殿,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中捧着的奏报还沾着新鲜的、带着冰碴的尘土,“西城……西城又塌了三座民房!十几户百姓被埋……巧云夫人已亲率禁军前去疏导救援……只……只是……”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脸上满是恐惧,“那裂缝里渗出的寒气……越来越重了!靠近的弟兄们眉毛胡子都结了霜,刀剑冻得粘手!”
叶念凡缓缓转身。玄色衣摆扫过丹陛阶上那道狰狞的裂痕——那是三个月前噩梦的开始。彼时,他正一丝不苟地按照父亲楚凡留下的方略,主持着关乎国本的春耕祭天大典。庄严肃穆的仪式进行到最关键处,脚下的金砖毫无征兆地发出爆裂般的哀鸣!
如同被无形的巨爪撕裂,瞬间蔓延开蛛网般的恐怖裂痕,最深之处,露出了深不见底、散发着刺骨寒意的黑暗深渊!
如今,这道裂痕已从祭坛蔓延至金銮殿,宽度超过了三尺!它像一条活着的、贪婪的毒蛇,昼夜不停地吞吐着阴冷彻骨的气流,将整座凌霄城笼罩在比寒冬腊月更甚的低温之中,连宫墙上的琉璃瓦都覆着一层永不消融的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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