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的春,往往是来得突兀,去得也急,仿佛被南风卷着匆匆掠过。
转眼已是三月末,鹏城春意早已经悄悄弥漫开来,热热闹闹地铺陈在街头巷尾了。
这个时间里,最显眼处是湿。
所谓“回南天”的潮气,仿佛无声无息地弥漫着,悄然裹挟了整座城池。
晨起推窗,玻璃上凝结着水珠,细细密密连成一片,倒映着窗外模糊的绿影,如同流了泪的镜子。
天气暖了,温度已然爬升上来。
只是这暖意里,也夹着几分难以捉摸的任性:
清晨出门时,裹着薄外套还觉得微凉;
及至午间,太阳明晃晃悬在头顶,热意便肆无忌惮地钻入衣领,蒸得人微微汗出。
街上年轻女子早已换上单薄春装,甚至裙裾飘飘,露出脚踝,步履轻捷,似乎已一脚踏入了夏的门槛。
花木不管人间的冷暖,只管按自己的心思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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