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扫过跪地的张之极:“一年!一百多万两银子!六七十万石粮米!朕省吃俭用,养着的京营……就被这些国之蛀虫,掏空了!吃干抹净了!竟还资了敌!!”
底下跪着的大臣们心中巨震。到了此刻,谁还不明白?皇上这哪里只是在问朱纯臣和代王府的罪?这分明是借题发挥,剑指整个京营积弊!皇上这是不仅要动代王府,更要借此雷霆之势,彻底整顿京营了!
崇祯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声音沉冷:“都说说吧。一个个说,这次,朕该怎么办?放开了说,言者无罪!”
他目光再次盯紧张之极:“这次,是代王府和成国公府合伙,盗卖京营军资,勾结蒙古,煽动哗变……张之极!你家老国公提督京营多年,你先说!他们想干什么?!”
张之极被敲打得魂飞魄散,哪敢有半分维护之心?他猛地叩头,声音带着哭腔,急忙献忠道:“陛下!臣以为……朱纯臣与代王府勾结至此,其心可诛!他们所图,非为财货,实有……实有非分之想!他们这是想造反啊!陛下!”
定了调子!谋逆!造反!
崇祯的目光,移向首辅黄立极。
黄立极头皮发麻,只得叩首:“陛下,张总戎所言……虽骇人听闻,然观其行迹,勾结外虏,私藏甲兵,煽乱边镇,与造反无异!”
接着,孙承宗、李邦华等人逐一表态,没有人敢替朱纯臣和代王说话,都顺着“谋逆”、“造反”的定性来“献忠”。
勋贵涉嫌谋逆,潜逃到藩王那里,还有里通外番的极大嫌疑......谁敢替他们说话?
崇祯着跪满一地的重臣,脸上最后一丝温度也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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