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让本不想输的,输了就回不去了,但他终于还是力竭倒地了。

        精灵们群情激愤,他们蜂拥而至,对着阿斯让的身体宣泄愤怒。

        这时,一动不动的阿斯让突兀伸手,抓住一只精灵的脚踝,将精灵拉扯到地上,然后在众人的惊诧声中将这只精灵活活咬死。

        奇怪。阿斯让想,闻不到血腥味。

        所以……这一切只是幻想。

        无论是手还是腿,都已经没法动了,阿斯让想想自己血液如泉涌的丑陋模样,心有不甘地想要挣扎,可这一切终究是要结束了。

        我杀死了多少精灵呢?阿斯让默默想着。但,想不出具体数字,他根本没有细数过,只隐约有所感觉,那就是如果自己面对的是人类军队,那他们多多少少也会被自己杀的吓破胆,要是其中还混杂几个失败主义谋士,大抵就要溃散了吧。

        然而,站在阿斯让面前的却是精灵。对这些始源精灵而言,个体的恐惧根本微不足道,它们或许能在意识海中掀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风波,但很快就会被集体的愤怒所压垮。

        漫长生命与群体思维拓宽了始源精灵生命的深度,却也限制了始源精灵生命的广度,圣树为之悲哀,但精灵无法理解。

        人类的思维复杂多变,精灵的思维却以纯粹著称。

        他们井然有序地依次上前,一人一刀,在阿斯让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伤痕。他们知道受赐祝福——不,窃取圣树力量的人不会轻易死去,因而要让所有族人都参与进这场残酷的刑罚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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