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餐馆时,细雪正簌簌落下。

        时莱低头踩着人行道上的冰碴,碾碎薄冰的声音格外清脆,在身后留下一串淡灰色的痕迹。

        “心里难受?”谢灵运陪在他身侧,声音像雪片般轻柔。

        时莱抬头望向铅灰色的天空,呵出的白气很快消散,怅然若失道:“听到这样的事,让你失望了吧?”

        谢灵运的睫毛上落了雪,像结霜的鸦羽。

        她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化作水珠,语气一如既往地毫无波澜,“哪朝哪代都免不了,大势之下,人如蝼蚁,所以师父才要建立太平道,给那些穷苦人寻一线生机。”

        她看向时莱,认真道:“误入浮世万千,苦乐欢喜人间,时莱,你既在俗世,便要历劫,可心怀慈悲,但不能灰心丧气。”

        时莱沉吟良久,用力的点了点头,“谢谢,我明白了。”

        生活的真相本就如此,一边崩溃,一边自愈,然后继续前行。

        宋错的家在三楼,老旧单元门口钉着的报箱已经生锈,家门前还有一个木制牛奶盒,早已经落满灰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