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候着的女使听见动静,凑到槅门处问,“可是小娘子醒了?”
停云站在床前,想屋内并无旁人,定是问自个儿,闷闷“嗯”了一声,人立时抱了备好的衣衫进来,要伺候着起床。
昨儿个来时穿着,断然是不能再沾上身见人了,谢府里头原没和她一般高的姐儿,该是备不着合益的。
难得崔婉时时与底下牵针引线,给纤云春制夏衣,今作明衫,好些个压箱底的袍子都特意做大了身量,这会拿将出来,恰和给停云上身。
等人再站到谢老夫人面前,里头朱樱色罗裙料子锦线绣了童子戏莲,外头一件芡实白的开襟褂子拿雪貂毛滚了边,毛绒绒的围了脖颈,簇着一张芙蓉半开小儿脸。
近日天还没到极寒,身上已是够了,层层不见丝毫臃肿,只觉裹着整个人娇小又可爱。
微微风一吹,那些皮子上细毛和合着她没修理过的耳边碎发一起颤,点滴抖动跟个红梅枝头雪要往下落似的。
脑袋顶儿倒还与昨日误差,小儿家梳头,别的逾矩,女使照常拟了双
髻,只在银铃上头簪了数朵指甲大小绢花。
谢老夫人尚没说话,旁边坐着的张太夫人特意侧了身,眉眼笑成两道弯,“来了来了,再不来,我可要自个儿亲自去逮了。
我刚儿说什么来着,菩萨跟前的人儿,莲花座里蹦出来的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