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行修书一封前去,张府虽回了信说来,却是要择个好晴日再过来相聚。
冬天里能有几个日光大好,便是天晴,太阳也仅是不温不淡的挂着,像是糊了一层稀薄米浆。
谢老夫人看回信语焉不详,只能先搁着,生老病死天有数,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又能怎么着呢。
这一搁就是十好几日,京中连着数天无雨无雪,张府的小丫鬟先来传话,说她们老祖宗片刻就到。
谢老夫人心绪大好,特领了渟云往前门去迎。
车帘子一掀,两个女使耗了得有一盏茶时间才把老太太从车上扶下来。
鸡皮鹤发尚不足以形容,形销骨立也只能勉强描摹一二,两个女使搀着还拄着根错金银的枭首拐杖才勉强站稳步形。
谢老夫人大惊失色,跨步上前心疼道:“怎么成了这副身子,你递个口信,我上你那住个几日也消得。”
话间急切,她自个儿都分不清是怕老友撒手人寰,此后余生再无至交。
还是怕这老友嘎嘣死自家门口,此后余生再无安宁。
张太夫人艰难笑笑,喃喃道是“人老了,也就这个样子”,转而一双浑浊左看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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