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还没开口,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不同于羽林卫的沉猛,这脚步声轻得像猫,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张柬之脸色骤变——他在荆州做长史时见过这种步伐,那是不良人特有的“蹑影步”,三百步内可无声无息取人首级。
“谁在外面?”张柬之按在腰间的鱼袋猛地绷紧,袋里装着调兵的铜符,此刻却像块烙铁。
“不良人卫遂忠,奉陛下令,护驾!”
殿外传来个沙哑的声音,紧接着是甲叶轻响——三百名黑衣卫从殿柱后鱼贯而出,玄色劲装外罩着薄如蝉翼的软甲,腰间佩着制式统一的横刀,刀鞘上的铜环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他们的发髻都用黑布缠着,只露出双精光四射的眼睛,齐刷刷盯着李显带来的羽林卫。
羽林卫的阵脚顿时乱了。敬晖握紧刀柄,指节泛白——他麾下的五百人虽都是百战精兵,却没见过这种阵仗。
不良人个个身形精瘦,站在那里像柄柄藏在鞘中的刀,明明人数少了近半,气势却压得羽林卫抬不起头。
“不良人?”李显后退半步,撞在身后的龙纹柱上。他忽然想起在房州时,有个卖柴的老汉总在窗下徘徊,韦氏曾悄悄告诉他:“那是宫里派来的人,看我们有没有异动。”
原来那些年的柴米油盐里,早浸满了母亲的眼线。
珍珠帘“唰”地被掀开,武则天拄着龙头拐杖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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