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的力道像退潮般消失了,四肢不再挥舞,只是任由内侍们按着。

        下颌被捏开的瞬间,他没有再咬紧牙关,只是微微张开了嘴。

        乳酪混着樱桃滑入喉咙,甜腻的滋味顺着食道滑下去,在胃里漾开一片冰凉的暖意,随即又化作尖锐的刺痛,像无数根针在同时扎刺。

        韦后看着他眼中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紧绷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

        她示意内侍松开手,自己则拿起银碗,舀起一勺酪樱桃,缓缓递到李显唇边:“这才对,陛下,体面些,总是好的。”

        李显没有再看她,也没有看安乐公主。

        他的目光越过她们,越过凌乱的殿宇,直直落在悬挂的三幅画像上。

        李世民,眉峰如刀削般锐利,眼神穿透百年光阴,带着睥睨天下的威严。

        李显的视线在那双眼眸上停留了许久,嘴角牵出一丝几不可察的苦笑。

        他想起史书里记载的玄武门之变,想起大伯父李建成倒在血泊里的模样,想起这位先祖用兄弟的骨血铺就了贞观盛世。

        原来这帝王路,从一开始就浸在血里。

        三道目光从画布上投下来,像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困在这方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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