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官府买粮跟抢似的,三文钱的米硬是按一文钱强买,如今不一样了——户部派来的官带着天平、斗斛,当着里正的面称粮算钱,给的还是新铸的开元通宝,沉甸甸的压手。”
“我那二小子在驿站当差,说今年秋收后,光长安周边就有二十多万石粮食入了官仓,都是百姓自愿卖的,没听说谁家被逼着交粮。”
正说着,街面上传来一阵铜锣响,几个吏役扛着木牌走过,牌上用朱笔写着“劝农桑诏”四个大字。
酒肆里的人都探出头去看,只见为首的县尉站在街角高声宣读:“陛下有旨,凡垦荒百亩以上者,免三年赋税;家有耕牛三头以上者,赐布帛二匹;州县官若能劝课农桑使户口增殖,考绩列为上第……”
穿青衫的举子眼睛一亮:“这便是陛下上个月在朝会上拍板的新政!我在吏部见过卷宗,去年全国垦田数比前年少了三十万顷,陛下急得三天没睡好,召来宰相和户部官商议了整整一夜,才定下这劝农诏。”
“听说现在连岭南的俚人都开始学着中原人种稻了,地方官奏报说,那边新开的梯田能从山脚盘到山顶,像给青山系了条银带子。”
行脚僧闻言,从行囊里掏出一卷纸铺开,竟是张绘制精美的《两京驿路图》。
“贫僧上月从扬州回来,见沿途驿站都挂着这图。
您瞧,从长安到洛阳的官道全铺了青石板,每隔十里就有座茶亭,供商旅歇脚。
三十里设一个驿马站,公文传递比从前快了一半。
最奇的是江边新造的漕船,船头装着‘水密舱’,就算撞了礁石也不会全船进水,运粮时损耗比往年少了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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