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来报,李相公……去了。”亲信严庄低声禀报,目光偷瞄安禄山的神色。

        安禄山猛地停了手,案几上的酒盏被震得晃了晃,琥珀色的酒液溅出几滴,落在他锦缎长袍上,他却浑然不觉。

        片刻的沉默后,他突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大笑,笑声震得帐顶的毡毛簌簌掉落:“李林甫死了?好!好啊!”

        严庄垂着头,不敢接话。他跟随安禄山多年,清楚这位节度使对李林甫的复杂态度——既依赖其在朝中的庇护,得以不断扩张军权、骗取赏赐

        又忌惮其手腕,生怕哪日被抓住把柄,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如今靠山塌了,安禄山的笑声里,有解脱,更有一丝跃跃欲试的疯狂。

        “去,备一份厚礼,送往长安。”安禄山抹了把脸,眼底的笑意瞬间敛去

        “给杨贵妃、给新相杨国忠,都送去。告诉他们,本帅感念李相旧恩,痛彻心扉。”

        严庄应声退下,帐内只剩下安禄山一人。

        他起身走到挂着的地图前,粗胖的手指在范阳、平卢、河东三镇的位置重重一点,又缓缓移向长安的方向。

        那里,是他曾数次朝拜的地方,是李隆基赐他铁券、杨贵妃认他为干儿的地方,可也是李林甫死死盯着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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