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所谓“罪证”,多半是杨国忠授意酷吏罗织的伪证。
他抬头正要争辩,却见杨国忠的侍卫已按住了腰间的刀柄,馆内其他史官皆低头不语——谁都知道,这位新相虽无李林甫的城府,却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狠辣。
“重写。”杨国忠的声音冷得像窗外的雨,“要写他‘口蜜腹剑’,写他‘媚事宦官,蔽塞言路’,写他与安禄山暗中交通,若非天不假年,早已谋反!”
韦述闭上眼,良久才睁开,声音嘶哑:“臣……遵旨。”
三日后,新的《李林甫传》传遍长安。
百姓巷议中,那个曾让百官忌惮的“李相”,成了十恶不赦的奸相。
李隆基看后,只是淡淡说了句“知道了”,便转身去看杨贵妃新排的《霓裳羽衣舞》——对他而言,李林甫不过是过往云烟,只要眼前的盛世依旧,史书如何书写,又有何碍?
唯有范阳的安禄山,在看到传抄来的《李林甫传》时,把绢帛狠狠揉成一团。
“杨国忠这匹夫,连死人都不放过!”
他低吼着,一掌拍碎了案几上的琉璃盏,“他骂李林甫勾结边将,分明是在影射我!”
帐下谋士高尚低声道:“将军息怒。杨国忠急于抹黑李林甫,不过是想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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