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脚步顿住,王校尉梗着脖子喊:“将军!您别拦着我们!您忘了?您儿子也在长安禁军里!您就不想为他讨个说法?”

        这话像重锤砸在陈玄礼心上,他儿子陈瑾去年刚入长安禁军,城破后便没了消息。

        可他不能乱,他深吸一口气,将佩剑插入泥土,剑穗在风中猎猎作响:“我儿的命是命,弟兄们的命是命,陛下的命,也是大唐的命!你们今日冲进去,是想让安禄山笑看我大唐自相残杀吗?”

        人群安静了一瞬,又有人喊道:“可杨国忠不死,我们咽不下这口气!”

        “杨国忠的罪,我比你们更清楚。”

        陈玄礼声音沙哑,目光却愈发坚定,“但杀他,需得有名有份,需得是天子降旨,而非将士兵变。”

        “否则,我们与乱臣贼子有何区别?”他知道,硬压只会适得其反,必须先稳住人心,再寻转机。

        就在这时,帐帘突然掀开,李隆基身着便服走了出来。

        他发丝微乱,脸色苍白,往日的帝王威严消散大半,只剩满眼疲惫。

        只是一眼,这对四十载的君臣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看到帐外剑拔弩张的景象,他身子晃了晃,却还是强撑着走到陈玄礼面前,声音发颤:“玄礼,这是……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