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军,圣人可有旨意?”哥舒翰急切地问道。
王思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水混着尘土淌满脸庞:“将军……圣人……圣人让您即刻出兵。”
“你说什么?”哥舒翰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半步,铁杖在城砖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城外有叛军主力,此时出兵就是自杀!圣人难道不明白?”
“圣人说……”王思礼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说您拥兵自重,恐有二心。还说若三日之内不出战,就……就以通敌论处。”
最后几个字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哥舒翰的心脏。
他猛地捂住胸口,喉头一阵腥甜,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淌了下来,滴在明黄的卷轴上,像一朵骤然绽放的红梅。
“通敌?”他喃喃自语,突然爆发出凄厉的大笑,笑声里满是悲凉,“我守关数月,损兵折将,换来的就是通敌的罪名?”
城楼上的将士都愣住了,他们从未见过大帅如此失态。
王思礼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只听见哥舒翰的笑声渐渐低沉,最后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拿笔墨来。”
亲兵连忙铺好宣纸,哥舒翰颤抖着拿起狼毫,却怎么也握不稳。
他望着城下安禄山的营帐,又想起长安城里的笙歌,突然将笔狠狠掷在地上:“传令下去,明日拂晓,全军出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