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李治猛地起身,腰间的玉带銙撞在桌沿上发出脆响。

        他踉跄着扶住御案,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去东宫,”他扯过玄色大氅往身上一披,玉圭坠在腰间哐当作响,“把所有伺候过太子的人,包括厨子、药童、随侍宫人,统统锁进掖庭狱。”

        东宫的铜鹤香炉里还飘着沉水香,却盖不住空气里若有若无的腥甜。

        李治掀开寝殿的纱帐时,看见李弘躺在雕花拔步床上,身上盖着玄色敛衾,只露出半张脸——曾经圆润的腮帮凹了进去,唇色乌青得像浸过松烟墨,右眼角还凝着一颗未干的泪痣。

        他忽然想起这孩子刚出生时,小家伙不哭不闹,只把小拳头塞进他掌心,暖暖的像团炭火。

        “陛下节哀。”

        武媚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李治回头时,看见她鬓边的金步摇歪在一侧,罗裙下摆沾着草屑,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她眼里浮着血丝,却没落下泪来,只伸出手想搀他,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查他的药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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