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爬犁,所有人都冻得直哆嗦,动作出奇地一致。

        双手互插进袖筒里,双脚不停地原地跺着,试图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何队长领着众人到了水库边,跟四道沟的彭队长熟稔地打着招呼,点清了人数,把钱递了过去。

        何队长掏出烟袋锅子,一边装烟丝,一边笑呵呵地问:“老彭,瞅你们这阵仗,今年水库的收成指定不错吧?鱼肥不肥?”

        彭队长接过钱揣进怀里,脸上却没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愁容。

        他重重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唉,老何啊,别提了!今年这水库……邪了门了!”他压低了些声音,带着点无奈和困惑。

        “收成差得很!鱼比往年少多了,还老有翻肚皮的死鱼漂上来。大伙儿都说,怕是水底下那水藻闹得太凶,淤住了。开春要是不好好清淤,怕是更糟心。”

        何队长点着烟锅,吧嗒了一口,安慰道:“别愁!水库清淤是大事儿,到时候公社一声令下,咱们几个大队都得出义务工!人多力量大,保准帮你把水库拾掇得干干净净!”他拍了拍彭队长的肩膀,语气笃定。

        这是公社给各大队的福利,水库由四道沟大队管理经营,每年冬季特定时间开放给其他大队队员自捕,但必须集体组织,个人严禁私自捕捞。

        何队长吆喝着队里的壮劳力们,带上沉重的冰镩子,阔步地走上冰封的湖面,开始选定位置开凿冰眼。

        孩子们早就撒了欢,在光滑如镜的冰面上打出溜滑、抽冰猴,笑声叫声响成一片。

        大人们也难得放松,互相说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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