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在他的记录中写着,庆历初年到庆历四年,两浙路的香药珠犀曾被送到过蜀中。而白家自家的账册里,却没有蜀中的记录。
白玉堂以上香为名,带着十七和账册来神保观中寻林叔。
他先为兄长上了香,然后找了处僻静地方,向林叔问道,“今日我瞧了一本账册,写着庆历三年九月的一批香药,在杭州接收时是23斤,本地铺子收了5斤、应天府收了5斤、开封府收了8斤。理应还有5斤剩余。照例,余下的货是咱们本地铺子先挂账收了,再慢慢分配卖出。但在账册的记录里,这5斤剩余的香药,却没有写明去处。”
白玉堂又翻开自家的账册,指着其中一处说道:“但在咱们家的账册上,记录的却是,庆历三年九月,杭州口岸共接收香药18斤,本地和应天府各收了5斤,开封府收了8斤,没有剩余。那么,余下来的5斤香药,去了哪里?”
一番话,说得林叔目瞪口呆,额头直冒冷汗,“神仙真人在上,私藏货物可不是小事,即便这笃耨香不是禁榷之物,但私下贩运变卖,也是大罪,定有人要嫁祸给我们家。”
白玉堂沉吟道:“怕不只是私藏这么简单,林叔细想,若仅仅只是私卖私藏,最多罚铜了事,何必置人于死地?我猜,其中定还有别的什么缘故。”
林叔想了半日也想不出个结果,便道,“你要看账本,我老头子着实帮不上忙,咱们在汴京有香药和茶叶铺子,两个主事人庄礴明和叶榕修,他们对家里的生意最熟悉不过,定能帮到你。”
白玉堂点头称好,吩咐十七去请两位员外。
林叔将有人在杭州白府纵火的事也告诉了他,“我已叫初九查实了,确是有人纵火,亏你早将东西都运走了,不然,便会被烧得什么都不剩下。”
顿了一顿,林叔又问他,“我让十七清点,你只带了大郎的东西出来,家里的香药呢?”
白玉堂道,“家里还有的香药不多,我都收拢在一处,另派人送到秦员外那里,没有随我一同进京。一来不想太显眼,二来,我瞧家里的香药,都是兄长仔细做了标记的。我没有擅动,全部封好,交给了秦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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