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向一名跟来的随从使个眼色,那人会意,悄然离开。欧阳秋见他有办法解救流民,这才忍住了。
展昭换了一副面孔,改用西北口音和人牙子攀谈起来,他称自己是西凉府夏州人氏,因着边境连年打仗,和村民从西凉府一路逃难来到汴京。
“俺们木囊,又没有大宋的籍契文书,也不认识什么人,眼见得乡亲们饿着,终日里只能靠善堂的粥救济,要把人熬煎坏了。昨日听几个汉子谝闲传,说这里能找口饭吃,也不要身契,不知小哥可有门路?快言传言传,到底俺们能不能留下。”
展昭说得恳切,又扮得极粗糙,活脱像极了逃难的西北人。
人牙子打量了他几眼,听闻一行人里有不少女人和孩子,便连连叹气道,“你有所不知,这女人和孩子最不好找出路,你们几个汉子每天能做多少活?赚几个钱?还要养这许多张嘴,我劝你快歇歇罢,找找别的门路,不然就到城外去开荒置地,或是干脆投军,日子久了,你们的籍契也能领到。”
展昭忙得拦住人牙子恳求道,“求小哥发发善心,相助我等。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我瞧小哥是个面善之人,就当是做善事罢。若真的能找口饭吃,我等愿以大礼酬谢。”
说着,展昭凑前几步,一脸神秘道:“小哥不知,我等从西凉州逃出来时,从那州府狗官家中抢了不少首饰,原想着到汴京来做些生意,怎知没有身契文书,哪里都不敢收,可惜了这些东西,又不能当饭吃。若是小哥肯帮忙,我们定会送礼感谢的。”
人牙子被他磨得不行,又听见还有金银,眼睛开始放出光来,他唤了隔壁摆摊卖药的一个闲汉过来,叫他帮自己看着没卖完的“人货”,自己带展昭等人见去见鬼樊楼的主事人。
一路上,人牙子不停地叮嘱几人道,“我们这里的规矩虽不比上面,但也是要守的,总不能让大家都乱了章法秩序。这里的主事人叫陶雾,大家素日里唤他‘陶舍人’,你们记牢,万不可乱了称呼。这鬼樊楼的大小买卖,都要陶舍人亲自点头才能做得,所有的营生让利两成,除此之外,你在何处经营、想做多久,陶舍人都不会再有任何干涉。”
展昭听了,心里不觉好笑,暗想,“这鬼樊楼的主事人竟敢自称‘舍人’,难不成,真将自己当成鬼樊楼的中书舍人了么,我且看看是个什么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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