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拐进客厅,扫了一圈没见人影。
楼上传来木头敲击的响动,寻声上楼,然后看到这一幕:
二楼阳台的雕花栏杆前,张野握着凿子的手以违和于它平时粗粝的精度剔除侧柱虫洞边缘的朽木。
冯小军捧着新制的柞木楔子候在一旁,看张师傅手腕翻转间凿刃与木纹斜斜切入的角度。
这一幕他熟悉。
用凿尖、手指叩响木芯,若发出的声音闷而实,则用猪鬃毛刷顺着年轮走向扫去碎屑,随后他便在老杨头旁边递上调配好的桐油灰,看师傅用牛角刮刀将灰浆抹入虫洞。
那时他年纪不大,杨老头也没这么老。
另一侧,老周的手脚架立在偏厅中央,深棕色的实木房梁在他头顶横跨。
他单膝跪在脚手板,鼻尖几乎要碰到梁身的榫卯接口,左手食指顺着木纹游走,指腹偶尔触到某处微小的裂痕时骤然停顿。
陆砚真想把杨灵喊上来看看,看看老师傅们是怎么用自己的身体去切身体会老物件的悲喜。
不是守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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