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休息吧。”任映真说:“我去书房处理点文件。”

        意思是今晚不会回卧室了。说完,他进了书房,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光。

        任映真坐回书桌,未开主灯,只开了盏护眼台灯。光斜斜地落在他面前的文件夹上,却像照不进去他眼底。

        他没再动笔。只用指腹轻轻敲着桌角。现在,他连最简单的一行字都写不下去。

        窗外风吹过树影,玻璃泛起一圈细微的晃动。他忽然抬眼,像是下意识捕捉到了什么声音,结果只是楼上传来的脚步声和水流。那是苏静雯在洗漱。

        他忽然有些疲惫。

        他不是没意识到自己错过了她的很多时刻。他记得她在第一次独立策展前紧张地通宵画图纸,他记得她新展开幕那晚短信只说“结束了”而不是“你来吗”。他都记得。

        只是他那时太忙。真的太忙。

        可他以为她能理解。就像从前所有年少至艰难的日子里,她理解过他那样。

        他一直以为,自己拼命维持的,是他们共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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