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任父的声音里有一丝沉甸甸的冷意:“今天是你母亲的生日,应该是个高兴的日子。”
任映真眼皮一跳。他稍微顿了顿,抬头答道:“我不懂您在说些什么。我姓方,我的母亲叫李惠嫦,也不会弹钢琴。我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任知时跟我说他母亲想看他带朋友回来祝她生日快乐。”
少年人声音平静,神色微冷地直视他的生身父亲。
任怀远腮侧的肌肉一瞬间绷得死紧,他几乎要起身发作,但被妻子轻轻按住了手。
“你说的话,我能够理解。”周拾光神色里闪过痛楚,声音柔和:“你从小就不在我们身边,对我们有隔阂也是正常的。但是,映真,我们毕竟是你的父母,我们想你回到家里来,想要弥补错过的岁月。”
但任映真听着这些悔恨的软语,心情毫无波动。
按常理来说,他应该不知道周拾光想要自己回来只是为了那份天赋,但是无妨,他有另一个道德制高点。
“错过的岁月?”他重复一遍,随即笑了起来:“两位,请不要再为了自我安慰就这样说了。我们恐怕真的没有做家人的缘分,在你们当时觉得我不重要,选择你们更心爱的孩子时,我就不会选择回来了。这里没有我的位置。”
周拾光眼睫颤了颤,任怀远则一言不发。
确实,他们的期待和解释对现在的任映真来说都只是空洞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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