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听。”

        “对不起。”方梦远有些窘迫:“尤其是在……望槿的事情上。昨晚大哥都跟我说了。我欠你不止一句道歉,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她需要我的保护。现在想想……也还是……唉、我真是蠢得可笑。”

        “我不是求你一定要原谅我当时的愚蠢和偏袒,只是我想到我说的那些话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真的特别对不起。”

        这句重复的道歉,是他能掏出来分量最重的东西。

        话音落下,整个病房都坠入更深的寂静。

        窗外的光线正越来越明亮,窗棂清晰的影子投下来,将床上的人与床边的人分割在两侧。

        任映真没有回应。

        方梦远有些忐忑地抬起头,看见弟弟的表情凝固在他脸上。但那双眼睛是活着的,那种被任映真刻意维持的平静像一层水面上的薄冰,冰面下的水流久违地在他面前涌动起来。

        原来你也知道啊。

        他从任映真眼里读出了这句话。

        他重又低下头,也没有说话,只感到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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