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璃则无视父亲的目光,也并其他人或震惊探究与幸灾乐祸的视线。她朗声道:“陛下隆恩,垂询臣女婚事,臣女感激涕零。父亲拳拳爱女之心,方才所言,皆因不舍臣女远离膝下,亦是臣女素日言行粗疏,令父亲忧心所致。”
她微微一顿,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另一侧席位。那个人正因她突然起身发言而露出惊讶茫然。随即她再次看向皇帝:“然陛下金口玉言,点醒臣女。臣女虽生于边关,长于行伍,然亦知女子终身大事,当遵父母之命,更应体察圣心。”
她深吸一口气,一副终于下定了决心的样子:“方才陛下提及皇子,臣女斗胆,心中确有一人。”
殿内落针可闻。
沈策华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正要不顾一切地出声阻止,就见皇帝脸上笑意更深,饶有兴致地问道:“哦?玄璃心中属意何人?但说无妨。”
沈玄璃再次垂首躬身,掩去眼底的冰冷光芒:“臣女心仪大皇子殿下。”
这话与九天惊雷也没什么差别了。
难以置信的视线如同利箭纷纷射向角落里的任映真。忽然被聚焦的皇子殿下苍白的脸上血色尽褪,也是一副惊讶之相。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什么声音。
沈策华才是被雷劈得最严重的那个,他脸上只剩下一些死灰般的惨白,险些掩饰不住自己的惊怒。他死死盯着女儿,同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殿上唯有皇帝的笑容春花般绽放。
他朗声大笑,连道:“好、好,好!玄璃果然慧眼独具,你们俩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朕心甚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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