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兰。”
火光跳跃,柔光映亮了几张年轻的脸庞,灰败褪去,余下惊奇的亮光。她们反复看着木板上各自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念出来:那不再是无意义的符号。
那是“我”。
“好,现在你们已经学会了你们最重要的东西,你们的名字。”任映真站起身:“记一下,以后每次看到它,就知道那是‘我’。下次课,我们学写名字。”
名字是一个人通过文字去认知世界重要的钥匙,任映真是这么认为的。比起所谓浩瀚的知识海洋,更重要的是自我存在的确认。从此他们的世界将被文字分割为两端:耳听为凭,手脚为证,生活靠经验延续,言语在炕头和田头间流转;符号编码,需要解读的文字——工分记录,家信,医生开的药方。
在这两个世界之间,必须先有“我”。
必须是一个可以被辨认和赋予意义的符号,自己可以被一个固定的形式所代表。
他等待她们又静静地看了自己的名字一会儿:“回去吧,路上小心。”
几位Omega如蒙大赦,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兴奋和满足。
她们抱着写着各自名字的木板,互相交换着这几个音节,不是谁家媳妇,而是自己的名字,尤其是孙秀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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