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他眼中褪去了色彩,只剩下刺眼的红色横幅和那驶向未知苦寒之地的绿色铁皮车厢,如同两扇巨大的、冰冷的嘲笑之门。

        悠长而沉闷的火车汽笛声,如同迟来的丧钟,碾过了一切纷杂的声音,也碾碎了他最后一点虚假的掌控感。

        他笑得比哭难看。

        没有主人公当对照组,他接下来要怎么办?

        ……

        与此同时,颠簸的土路上,一辆漆皮斑驳的解放牌卡车后厢里挤满了人和行李。

        车斗里气氛远比去北大荒专列的送行现场简单朴实许多。

        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只有几个年轻知青略带茫然和新奇地打量着车外渐次后退的田野农舍。更多的是穿着深色粗布衣裳、皮肤黝黑、叼着早烟袋的河湾农场本地农民。他们是来接人顺便捎带物资回场的。

        “小伙子,晕车不?给、闻闻这个!”一个脸色黝黑如酱块,眼睛明亮如星的老汉咧嘴一笑,递来一小截风干的橘子皮。

        任映真接过,低声道:“谢谢叔。”指尖的触感粗糙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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