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仍然满是淤泥的味道,但在阳光炙烤下,绝望已经稍稍消散。

        这天下午,阳光炽烈。任映真独自一人在场部后面相对僻静的空地上翻晒着徐桂枝带人从卫生所废墟抢救出来,勉强还能用的草药。

        没想到下乡了跟下乡前干的同一个活儿。

        这还是临时标记带来的生理消耗仍然远超他的预估,所以徐桂枝才把这活儿派给他的。

        赵玉树绕过一垛晒着的草料走了过来,经过几天恢复,他落水时受的伤暂无大碍,只偶尔走路时还有些迟滞。

        他凑过来,脸上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感:“小任同志,我正找你,那天在水里……”

        “没什么。”任映真蹲在原处头也不抬,一心一意地当他的蘑菇,打断了赵玉树的话:“孩子救上来就好。”

        赵玉树显然没打算被这么敷衍过去:“话不能这么说,没想到你还能……”

        “赵玉树。”任映真打断他第二次,这次抬眼看他:“你救铁蛋不妨碍我还觉得你是个混蛋。救小孩和耍流氓可不矛盾。”

        赵玉树脸上一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