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陈芝兰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带着还未散尽的哭腔和笑意,开始回忆一个遥远的旧梦:“怎么突然想起这个……那时候你阿爸还在,我们俩觉得明字太亮了,阳字太高了。”

        “我们俩翻字典,从早翻到晚。傍晚那会儿,抬头一看,恰好太阳斜着照在刚挑满水的水缸里头……一眼望得见底。怎么说呢,我们俩也没想通,就是忽然福至心灵,觉得‘真’就很好。”

        “……”

        “小真?”

        “是这样啊。”他说:“谢谢你,妈妈。”

        他放下听筒。

        离开场部办公室时,门外刚好起了一阵风,带来新翻泥土的湿润味道。余晖下的河湾农场处处满是橘红色,像是浸泡在一锅温暖的番茄浓汤里。

        远远地,他看见柳如涛正站在河堤高处。她的目光不容回避地落在他身上。

        任映真脚步未停,径直走到离她几步之遥的田埂上站定,空气中只有风声和河水低沉的呜咽。

        他迎上对方的目光,清晰地看见了那条如熔金日光般璀璨的丝线。

        如果不是它的话,他是不会允许对方临时标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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