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兰章眼神微微一凝。

        “……我不能心安理得接受任何人提供给我的、没有利益交换就得到的资源,我做不到。哪怕提供者是我血脉相连的母亲。我的人生不能建立在别人给予的‘爱’的基础上。”

        “您说您爱我,他也说他爱我。我们总是说‘爱’可以战胜一切,这个字眼听起来太美好了,但‘爱’到底是什么东西?仁者爱人?恒久忍耐又有恩慈?或完全的接纳?”

        “我得到的越多就越会不安,越会怀疑,如果这‘爱’消失了,我又要怎么办,我需要自己去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才不会恐惧。我害怕付出代价,我不想习惯托举,我不能相信永远。”

        他说的话有够不识好歹的,她为了他算是殚精竭虑,想要铺就他的前程,换来的是拒绝和一番堪称冷酷的剖析。

        但她最终只是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茶凉了。”

        短暂沉默后,任兰章说:“你和你的父亲一样固执。”

        “……但那正是我爱他的理由。直到现在我仍然无法理解他的想法,但我决定尊重你的选择。你只记住一句话,要记得回来。”

        任映真默了默:“谢谢妈。我那边还有事,就先走了。”

        “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