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旁边立刻有人附和,“殿下虽则体弱,可这份宽仁,真是没得说。咱们呐,也就是仗着殿下这份仁慈,才敢硬着头皮日日去奏报。”

        值房内一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众人都在感念太子的恩德。

        但很快,另一种更微妙的不安情绪开始蔓延。

        孙院判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圈,沉吟道:“诸位同僚,你们……你们近日请脉时,可曾察觉有什么异样?我是指……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刘太医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凝重:“院判大人也有此感?下官正想提及。

        殿下脉象,按说确是虚劳之征,细弱略弦,精气神有所亏耗,与往年春秋换季时的情形颇为相似。

        可……可不知为何,下官总觉得这‘虚’底下,似乎还藏着点别的什么,极细微,极隐晦,如轻纱蔽月,雾里看花,捕捉不到实处。”

        “对对对!”另一位太医猛地一拍大腿,“就是这种感觉!脉象上一切都能解释得通,劳神费力所致嘛!

        可合上殿下的气色、还有皇上那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焦……

        我这心里就总是不踏实,夜里都睡不安稳,翻来覆去地想,是不是有什么极凶险的症候,被我们忽略了?

        或者是以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方式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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