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沈知微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她的父亲沈国栋,是市机械厂的总工程师,为人清正,技术过硬,但也正是因为这份耿直和技术上不可能合流,得罪了厂里新调来的革委会副主任。

        很快,工作组进驻家里拆家。

        家里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都被抢光,更不用说父亲珍藏的书籍国画,母亲陪嫁的嫁妆,甚至连她家人留给她的生娃钱都被搜刮一空。

        父亲被下放到最苦寒的西北农场改造,身体就是在那时候被拖垮的。

        就是在明年春天,消息传来,父亲没能熬过那个冬天。

        沈知微的目光落在他摊开的文件上,那些复杂的机械图瞬间抓住了她的注意力,“这些是短式手枪的机械图吗?这个设计好像有些问题。”

        顾砚舟的眉头微蹙,这个在军事法庭上面不改色的男人,被她的话有些惊住,“你看得懂?

        沈知微笑笑,她确实懂,从小跟着父亲耳濡目染也对机械有着深深的兴趣。

        “我父亲是市机械厂的总工程师,小时候吃饭的时候他老是说这些,但我妈是中医,比起机械我还是更喜欢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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