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古白实在有过切肤之痛,而他也实在不愿看到乌名重蹈自己的旧辙,所以借此机会,便打定主意,要给他正经讲上一课。

        在老人看来,无论眼前这少年有多么聪慧,限于年龄阅历,在很多事上——尤其关乎人情世故时,定会有异想天开、思虑不周的地方。

        这也正是他作为一介残废元婴,所剩不多的能够教授、点化一名天才弟子的地方。

        想到此处,古白酝酿一番,语重心长地开口道。

        “你可知道,那刘喜为什么敢在半路截杀你我?”

        乌名低头沉吟了下,答道:“首先,他是世家长老,天然享有特权,就算作奸犯科,也有足够多的人脉手段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恣意张狂早就是他的性情本色。杀人于他而言根本没有心理负担。”

        “其次,他虽是一目了然的小人,但能在刘家担任长老,又有一身华装——多半很擅长借这些装备外物之利,实战能力在金丹中应不算弱。而师父在伤残状态下,纸面的硬实力上未必能胜过他多少。”

        “第三,他在吴郡交游广泛,显然是此地的地头蛇,很容易请到狐朋狗友为其助拳,至不济也能借些法宝符箓之类。而师父你却要背负我这样的累赘客场作战。”

        “第四,他性情尖刻,睚眦必报,和师父的恩怨恐怕是多年纠葛于心,必定会时时关注咱们古剑门的情况;反而师父胸怀坦荡,未必会将此等小人放在心上,更遑论关注他的修为功法。于是两相比较下,便是敌暗我明的局面,至此,咱们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输。刘喜实没有不动手的理由。”

        “第五,就算最终临场失手,他终归是刘家长老,性命关乎世家豪族的颜面,师父你未必敢对他痛下杀手。所以此事对他而言几乎没有什么风险和成本。不过这一点却是聪明自误了,他杀人越货,必不敢张扬,那么一旦死的尸骨无存……谁能知道是谁杀的他?”

        “当然,除了以上五点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刘喜根本是被刘家推出来做脏活的,刘家输不起,对法剑志在必得,所以刘喜无论行事多么猖獗,最终一切也都有家族为其打点,自是有恃无恐。但考虑到如今他已尸骨无存,而咱们师徒二人仍逍遥法外,我认为此事大概率只是刘喜一人独走,所以暂不将这种情形列入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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