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又不是她杀了她!

        奚妘一直骂骂咧咧的,浑浑噩噩的坐到天色黑全,直到窗外风声凄厉,如同万鬼哭嚎,让她愈发的心烦意乱。

        她起身,才惊觉嬷嬷早已离开,窗户洞开,有阴风吹来,让她打了个哆嗦,慌忙去关窗。

        蓦地,她摸着窗棂的手僵住,瞳孔震动。

        浓得化不开的血雾夹着阴风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刺骨的阴寒让奚妘僵立在场,她睁着一双大眼,看着无数扭曲的,残缺的鬼影在血雾中若隐若现,发出凄厉哀怨的惨嚎。

        越来越近,越来越刺耳。

        奚妘浑身抖如筛糠,眨了眨眼,便看到了那个她憎恨到刻入骨髓的女人任杳,她来了,她又来了。

        她穿着一身白衣,披散着发,面容惨白,满嘴含血,却冲她露出一个瘆人的笑,顺着血雾缓缓地飘来。

        “不,别过来!”奚妘艰难地收回手,踉跄着往后退,尖声怒骂:“滚,你这怨鬼,贱人,给我滚!”

        “你瞧瞧我是谁?”任杳来到跟前。

        奚妘眼一定,任杳变成那个半大的孩子,那是个安静的孩子,很简单很纯粹的姑娘,她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眼睛极是干净,干净得能映出人丑陋的内心。

        “为什么要杀我!”那孩子定定地看着她,那双干净的眼睛,忽然被什么东西抠了出来,变成两个血洞,空旷旷的,再也映不出自己扭曲狰狞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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