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云莫名想到自己幼年时的一件事。
她第一次走出“家门”,就是追逐一只野鸭,后来她因为出走,被吊起来抽了三十鞭。
她已经忘记当时的疼痛和话语,至今记忆犹新的,是捆在檐柱上时那种寂静,打破了平日里的脉脉温情,她赖以为生的地方不再是“家”,而是“囚牢”,每一个角落都藏着眼睛,让她胆战心惊。
而且“囚牢”的界限在收拢,她平日里当做兄长的人,披着又厚又硬的盔甲,吞没了外面的风和光。
从那一天开始,就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啃咬,令她蠢蠢欲动。
她插回刀,紧绷的身体一点点往下塌,疼痛席卷而来,内劲不由卸掉,瓦片因此“咔嚓”一声。
燕屹吓了一跳,扭头望向屋顶,就见琢云龇牙咧嘴蹲在屋顶上,一双眼睛盯着他,像猛兽盯着猎物。
他本能地丢掉野鸭,小灰猫伸爪子扒拉两下死鸭子,不吃,举起爪子舔掌心。
野鸭扔掉,血还在手上,“滴答”一声落进石坑中,他脸色先是煞白,紧接着就转成红,连耳朵根都红了,脸上开始一阵阵的发麻,额头、后背冒出细如牛毛的汗。
白是受到巨大的惊吓,红是后怕。
思绪在五内翻腾,他想幸好是琢云——琢云和燕家中间隔着一条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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