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未起劲风,温度有些暖,雪就这么不讲道理的落了下来。
起初是一片又一片,等他抬头时凝望时,雪纷纷扬扬起来。
被雪覆盖到的地方,明晃晃的一层白,神圣、洁净,雪下却传来嗤嗤作响的声音。
李乘风对这阵声音很熟悉,古玲和画家同样熟悉,在骨老学院里无数次听见过这种声音——
——将一杯极烈的酸,泼在大理石地面上,酸除了将地面腐蚀,地面冒着大泡之外,便会响起这种声音。
声音代表着强烈的腐蚀,屋内的雪,在腐蚀着它覆盖的物事……没有毁坏物事表面,只在蚕食着物事中蕴含的活力。
李乘风、古玲、画家同时燃起了火,要烤化落于身上的雪。
炙热的温度,却无法抵御薄薄的雪,他们衣服上的布料在迅速腐化,从柔软富有韧性,变成坚硬脆壳,只要轻轻一弹指,就能将脆壳弹得粉碎。
衣料尚且如此,何况肌肤?
贪生怕死的老刀把子,尽管已经被周玄打废,求生的意志依然驱使着他将手肘支撑地面、身体像一条蠕虫不断扭动,去努力远离雪。
吕明坤已经在思考,是不是先将老刀把子扛上出屋,等雪停了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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