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黄荣兴关上门,声音发颤:“军座,磺胺快见底了,止血粉剩半箱,连碘酒都得兑水用。
您知道磺胺这玩意儿,说是消炎药,效果跟挠痒痒似的,可就这‘挠痒痒’的药,现在比金子还贵!”
他掏出账本,页面上密密麻麻全是字。
“上个月从前线送来个伤兵,腿肚子被炸穿,伤口烂得流脓。
没麻药,没消炎药,医生拿锯子截肢时,那叫声!”黄荣兴喉头滚动,说不下去了。
张元初皱眉翻看账本,指尖划过“磺胺缺口2000盒!”“碘酒库存告急!”的字样,仿佛看见无数双绝望的眼睛。
突然,隔壁病房传来争执声:“护士长,就给我半片磺胺吧!我疼得睡不着啊!”
“不行,这是给重伤员留的!你忍忍,明天给你换草药敷……”
黄荣兴苦笑道:“现在护士们都成了‘抠门精’,一片磺胺掰两半,碘酒拿棉花蘸着擦。
上次有个战士腹部中弹,手术时没麻药,咬碎了三根筷子。”
说着说着,他突然就红了眼眶,“军座,我从医三十年,见过生离死别,可从没像现在这样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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