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装甲车上走下，看着身后远处几百米外止步不前的天朝军队，岗村不禁想哭。
一星期前他还在地图上用红笔圈划“剿灭第九战区”的计划，现在却像被撵得满山跑的野猪，连裤腰带都快跑丢了。
“司令官阁下……”参谋铃木太郎扶着他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哭腔。
岗村猛地甩开他的手，跌跌撞撞走了几步，忽然扑通跪在地上。
指挥刀插进沙土里，刀刃映出他惨白的脸，三天前还有二十八万大军，现在只剩十五万残兵，三个殿后的师团五万人，全喂了天朝的坦克履带。
“八嘎……”岗村攥着沙土往脸上抹，眼泪混着泥灰往下淌“我岗村宁次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没了……”
铃木跪在他身后，喉咙里像塞了团乱麻“阁下，帝国海军已经靠岸，咱们先撤到海上……”
“撤？”岗村突然狂笑起来，笑得肩膀直抖，“我还有什么脸回扶桑？我带出去的十三万士兵，现在连尸首都找不全！”
岗村猛地转头，盯着远处天朝军队扬起的烟尘，眼神里混着恐惧和不甘，“那些铁王八……明明三个月前还被我们追着打……”
铃木咬了咬牙，伸手按住岗村的肩膀：“阁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帝国重整军备，咱们一定能卷土重来！”
岗村盯着他的眼睛，忽然安静下来。
他慢慢站起身，用军刀挑起地上的膏药旗，旗子上沾满血污和车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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