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河上覆雪,雪下有暗水在走,像野兽在冰肚子里翻身。

        她选的是最窄的一处,马蹄先探,蹄铁在冰面上磨出“吱”的一声。

        她把身子往前压,整骑的重心一寸一寸过,像在走一根细紧的线。

        亲卫紧跟,另两骑从更上风一掌的位置过,分散压力。

        冰面没有碎,风把她的发丝扯出兜帽,她伸手按住,指尖冰凉,心跳却一下一下把热往喉管顶。活着的热。

        “再走一段,就会看见东麓的旗。”

        亲卫道。

        旗不该先看见人,旗先看见人,说明人太直。

        她把马身贴到一丛枯榆背风的阴影里,目光从枝杈间隙往外筛。

        东麓的小旗确实在,不远不近,像一只立在雪坡上的鹰眼。

        旗下有仆马与弓架,有人站着,有人蹲着,有人在像她一样看雪里最小的动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