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高,却在乱兵心里压了一块石。
大周的盾步这时前顶半步,矛林如雨,弓骑的弧线从两翼悄悄合拢,像两条收紧的绳。
霍思言把剑一收,马头一拐,带亲卫沿着敌阵最薄的一侧贴杀而下,刀并不多落在背心,她专挑持旗与吹号的人,一刀一个,雪上便多出一串散掉的黑影。
敌阵的节拍因此越错越乱。
风在这时候忽然变了向,吹得火焰往敌阵里钻。
方才还冲在最前的黑甲死士没有了首领,队形像被人用指尖一搅,散作一滩浑水。
尉迟翊提刀一声长喝,压着弓骑切了进去,战马抬蹄践过倒下的旗杆,旗布在雪里抽动几下,便沉下去。
“勿追深。”
谢知安的声音又从风里压来。
他看见霍思言马腹溅着血,披风一侧裂口里淡淡渗出红色,便把刀一横,挡在她的侧后。
几支漏网的短矛从乱兵中飞出来,像几尾冷光,他并指一抬,刀背接连把三支矛拨落在雪中,铁在冰上跳了两下,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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