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之前,雁颈梁背的假迹已经摆好。
三十名换甲的士卒把旗杆故意插得东倒西歪,马蹄印绕成圈,像一支追得喘不过气的队伍仓促折返。
远山有斥候的黑影在雪脊上闪过,又像被风吞没。尉迟翊按下手,示意众人不要抬头,脚步一律落在旧印里。
折水凹阴面,谢知安的人贴着最黑的那条线进。
雪下的石像冻住的鱼脊,滑得连呼吸都得算着来。
他把手放在刀背上,用刀背的温度去试绵布边的油,哪里发硬,哪里发软,哪里是昨夜被挑断的旧口,哪里是今日新补的缝。
第二处“舌”被他在不发声的情况下扣开,薄雪微微塌下,像一口细小的叹息。
他停,回身看了亲卫一眼。
亲卫会意,把一粒比指头还小的铁钩卡进绵布褶里,轻轻一拽,风被截住了路。
那一刻,雪下的空腔像缩起肩膀的兽,老实了。
“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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